【博物之島新訊】航越時間與空間的牙買加移民故事，帝國疾風號75週年紀念——V&A「兩個世界之間」特展

On 十二月 8, 2023

「兩個世界之間：凡利布爾克與法蘭西斯威廉斯（Between Two Worlds: Vanley Burke and Francis Williams）」展覽。（莊婷雅攝影）

作者：莊婷雅（維多利亞與亞伯特博物館觀眾服務組員、萊斯特大學藝術博物館與美術館學碩士）

1948年6月，一艘由英屬西印度群島返回英國的大船—帝國疾風號—滿載著1,027位殖民地人民以及他們對於母國懷抱的希望，歷經約22天的航行，浩浩蕩蕩回到泰晤士河停靠。二戰後英國為了振興缺勞動力的工業生產與經濟發展，並以「更美好的生活」與「更多的工作機會」向殖民地人民喊話，吸引他們前往英國展開新生活。在這個背景之下，帝國疾風號不僅為英國帶來大量勞工，更在歷史上為英國移民社會寫下重要的篇章，開啟英國多元種族文化的扉頁。其中，船客以英屬殖民牙買加人佔最多數。

攝影師凡利布爾克的黑白自拍像照片。（Self-portrait, photograph, by Vanley Burke, 2023, Birmingham, England. © Vanley Burke）

「法蘭西斯威廉斯，牙買加學者」肖像畫。（Francis Williams, the Scholar of Jamaica, unknown artist, about 1745, Jamaica. Museum no. P.83&A-1928. © Victoria and Albert Museum, London）

為了紀念帝國疾風號靠港75週年，倫敦維多利亞與亞伯特博物館舉辦「兩個世界之間：凡利布爾克與法蘭西斯威廉斯」特展（Between Two Worlds: Vanley Burke and Francis Williams），透過繪畫展廳以及印刷版畫與素描展廳劃分現代與過去。並以英國籍牙買加裔攝影師凡利布爾克（Vanley Burke），以及肖像畫「法蘭西斯威廉斯，牙買加學者（Francis Williams, the Scholar of Jamaica）」呈現相距280年的牙買加移民故事。

V&A研究團隊以「色彩分離（Colour Segmentation）」技術，辨識出許多法蘭西斯威廉斯的藏書，其中有英國詩人John Milton、義大利建築師Andrea Palladio、英國哲學家John Locke與科學家牛頓的相關書籍。（莊婷雅攝影）

然而，我們如何透過藝術作品理解移民故事呢？展覽由不同角度解析肖像畫，使觀眾逐步解開這位在黑奴時期的牙買加學者生平。例如，透過分析畫中物品星象儀、地球儀與書寫用具，進一步了解法蘭西斯威廉斯的學者與詩人身份。以「色彩分離（Colour Segmentation）」技術，在畫中書櫃上辨識出許多藏書，再經由文獻比對，追溯法蘭西斯威廉斯的學習及教學生涯。惟到底是誰畫了這幅畫？為誰而畫？在哪裡完成這幅作品？仍為待解之謎。

展覽的另一部分，展出擁有「英國黑人攝影教父」之稱的攝影師凡利布爾克幾十年來致力於紀錄加勒比移民社群的黑白攝影照片、歷史檔案與日常物件，帶領觀眾走進1944年至1971年間自加勒比海殖民地移居英國的疾風世代與其後代的移民生活樣貌與影響。例如，展覽以衣著為起點，講述殖民地人民登上帝國疾風號的衣著改變，盼望透過穿著西式服飾獲得英國大眾的認同。在空間記憶的呈現上，教堂則是牙買加移民來到英國後週末歡聚的時刻；由加勒比黑人經營的理髮廳則是社群不可或缺的社交活動空間。

筆者時常於此展覽空間輪值工作，展場內的大型傳統收音電唱機讓許多到訪的觀眾懷念不已，並熱情的分享過去自家客廳擺設與故事。收音電唱機不僅是當時移民社群聆聽故鄉音樂的媒介，更是收聽BBC熱門廣播節目「加勒比之聲」的重要平臺。

位於V&A地面樓層的學習中心，延伸「兩個世界之間」展覽，由倫敦當地加勒比青年策展、挑選疾風世代移民社群歷史上重要事件及里程碑，製作成時間軸讓觀眾更進一步了解移民歷史。此展區的特別之處，是邀請加勒比社群觀眾在時間軸上也寫下自己或家人的小故事，讓整個移民歷史更為豐富、完整，也展現家庭與社群強大且溫暖的力量。